·本章蜥勘戏份较多,主线还是蛛机。(教授也是蜥,蜥勘教勘不分家
·有刀子,请做好心理准备。
·我真的我写完忘发了我该④啊。。。
前传:上篇
特蕾西回到了市区。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繁忙而先进的世界,让她有了一种陌生感。此行,她是为了拜访那位转了行的生物学教授。
卢基诺·迪鲁西,现在的研究领域是仿生学,之前是毒理学。好像是之前有一段时间受到了什么刺激,从此在毒理学的研究上一蹶不振,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江郎才尽的时候,他突然主动提出更换研究领域,即使仿生学与他原本的专业相距甚远。
“至少让我试一试。”他对所有人都这么说。然后,他真的投身于仿生学的研究中,成就虽不如以前,但也还算有所发展。
升降梯在空中周旋着,平稳地停在平台上。特蕾西站在卢基诺家门口,门口的侦测器发出红外线,扫视了一圈后警报大作,显然它没有记录过特蕾西的信息。
下一秒,卢基诺关掉了它,手动打开了门。
“不好意思了,列兹尼克小姐。你也知道,这些玩意毕竟没有那么智能,我还忘了存储你的信息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。幸会,迪鲁西教授。”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,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……先进来吧,等会儿我去教训一下侦测器阿尔法。”
特蕾西坐在沙发上等待着。
卢基诺拿出两个杯子,转头问她:“要喝点什么吗?”
“来杯咖啡,谢谢了。”
等卢基诺端着一个有两杯咖啡和一些水果的托盘过来时,他发觉特蕾西被自己身后的一个东西吸引了目光。循着那个方向看去,目光尽头正是摆在架子上的一件工艺品。它闪闪发亮,被罩在一个玻璃罩里,像一颗星星。卢基诺叹了口气,把一杯咖啡递给了特蕾西。
“真是抱歉了,教授。”特蕾西回过神来,略带歉意地接过了咖啡,“我这次来,是想跟您讨论一下仿生学的研究。”
“我记得……你好像不是这个领域的。”
“是。我在研究AI。他们需要更多完备的功能。”
“我有这方面的资料。”卢基诺敲了一下茶几,上方出现一个弹窗。
“理论上的支持很简单,大家都明白。至于具体的设备也有,不过我们恐怕需要一些研究经费……我的意思是,我可以提供渠道。”
特蕾西浏览着电子弹窗上的内容。
“迪鲁西教授,虽然有点冒昧,但我还是想问,您为什么要自己做那些端茶倒水的事情呢?”
明明一个指令就能解决的事情,他非要自己动身去做。简单的倒个饮料,最落后的AI都能做,看他家里的装修,他也不像是什么喜欢古典风格的人。
“……”对方陷入了沉默,开始喝咖啡。大约几秒种后,他说:“一些过去的习惯,改不了了。他们也总说我这个人矛盾,做着先进的科研,用着复古的手段生活。”
“我们是一样的,教授。”特蕾西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机,“我天天把这个带在身上。”
“真是奇妙。看来这世界上还有跟我差不多的人。”
“我们是同类,也是他们眼中的异类。”特蕾西想起郊区的小屋,想起被流放但是却美妙无比的那段时光。
“这么说,我想听听你的事迹。”卢基诺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。
“虽然我们是第二次见面,算不上熟悉,但是这样和我相似的人可十分稀有。让我猜猜,是不是和他们作对了,然后一气之下自己出去搞研究了?”
“——然而现在发现自己独木难支,孤掌难鸣。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。
“说实话,这种事我也干过。我看不惯那些人沾沾自喜的脸色,也许他们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。我不希望别人和我合作,因为在最后的最后,功劳的分配总是不均等的。提起某个项目时,人们下意识地喊某个人的名字,别的人——真真实实也在幕后付出了的那些人,是不配享此殊荣的。”
“但是,个体的力量终究有限。我们不得不承认,群居动物种族的延续比独居动物更容易。”他苦笑。
“是啊。”特蕾西低下了头。
“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”
“一个……朋友,现在应该说是恋人了。”瓦尔莱塔,那个曾红极一时的音乐剧演员,她待人是那么温柔,那么无微不至……天啊。特蕾西感觉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。
“恭喜。我可没有这么幸运。”
“您……没谈过恋爱吗?”她试探性地问。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,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。
卢基诺回避着她的目光,端起咖啡杯,却发现它早已见底。
“抱歉。我拿瓶酒,咱们接着聊。”
酒杯里盛了上好的葡萄酒。晶莹的酒液反射着光。
“古代权贵的消遣方式,现在唾手可得。”卢基诺感慨了一下,然后喝了一小口。特蕾西看着面前的酒,没有喝。
“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是什么情形吗?”
“记得。当时是雨天,您穿了黑色的风衣,戴着帽子。”
“还有,当时我满身酒气。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剂了。”卢基诺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是个笑得很阳光的打着鼻钉的男人,下面还有一行小字:诺顿·坎贝尔。
“这位是我的爱人。”
特蕾西愣愣地看着那张照片,直觉——还有卢基诺所有的动作、微表情,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。
“矿难,没出来。”
简短的一句话好像藏着这位教授所有痛苦的来源。
“那天我去给他送行。我最讨厌冬天了,也不知道冬天为什么会下雨。那个冬天真是冷得难熬。如果我态度再强硬一点,不让他出去就好了。他喜欢各式各样的矿物,偶尔也能找到一些爬行动物的化石,他就送给我,虽然我的研究用不上。过去总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——只可惜,人类永远无法回到过去。”
“就算回到过去了,也只是无法打破的因果论的循环……”特蕾西想起【机械之心】里男主的一句念白。
“说得好。适者生存,物竞天择。”
说着,卢基诺端起了酒杯:“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。在实验室里待了这么多年,自那个冬天以后,我好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。自然选择,说白了就是人类没有选择权,等你真正想要改变什么时,就发现了人类是多么的渺小无力。”
“如果再绝对一点,那就是——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“人类的未来已经死了。没有爱也没有恨的类乌托邦,很快就会到来。我们还算是在二次复兴思潮里成长起来的,等几十年后……不,用不了几十年,人类会变得麻木,AI将彻彻底底的超过人类。机械文明会长足地发展下去,只要还有能源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,研究拥有感情的AI,是错误的一步。”特蕾西也喝了一小口酒,酒精的刺激让她的大脑迷茫起来。
停下来。特蕾西听见有人对她说。停止研究。
不能停下。你怎么能只看事物的反面呢?
大脑中兵戈相接,不同的观点碰撞着。
“也不是。感情是人类的一大特点,是高等的特征,但不是全部。说实话,我期待看到那个AI出现的那一天,这毕竟是科技的一大进步。如果你能坚持下去,就尽管坚持吧。”
喝得有点迷糊的特蕾西把自己的设计方案简略地说了一下。
“很不错的设想。你真的要启用睡眠舱吗?”
“但是,人力调查的速度太慢了……”
“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母本。为什么是她?”
特蕾西刚准备解释,卢基诺却抬手制止了她。
“是因为思想本身吧。你也和我一样,脑中有很多构想,这些是组成大脑的一部分。如果超智能的AI拥有了这种构想,它……或者她,可能把这一切付诸实践,包括但不限于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。”
“而一个音乐剧演员,她的思想不会这么深刻。就算学习能力增强了,AI的行为最终会被指令强行限制。这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特蕾西面前的人好像越喝越清醒似的,他思考了好一会,最后瘫在沙发上。
“特蕾西,以后没必要叫我教授什么的,直接叫卢基诺吧。我们是知己。在谈话的最后,我给你一个忠告。”
“你说。”特蕾西与酒精作着艰难的斗争。
“在启用睡眠舱之前,先给你的爱人做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测。”
“如果你不能理解,那就想想,你的生命中是确定性多还是不确定性多。做好一切准备的、防护的措施吧。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把两杯酒倒满。
“致未来,致明天的太阳。”
“干杯。”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。
特蕾西早就离开了。
卢基诺看着自己酩酊大醉后搞得一片狼藉的客厅,无奈地指挥AI去收拾。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收拾了。
他听到WT801的设计方案,第一感觉就是很浪漫。复制一个和爱人一样的AI,让其永生,逃离人类深陷其中的自然选择。
“听起来就很浪漫。”
他现在坐的位置正对着那个架子,架子上摆着那个特蕾西注意过的东西,是一个镶着宝石的蜥蜴的木雕。
那是已故之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“我说过无数次了,我不缺钱,现在矿物也没有那么名贵。机器完全是值得信任的,至少不会出现人员的伤亡……你却一定要自己去,说你享受自己发现宝藏的过程。你就这么喜欢自己找乐子?”
卢基诺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张照片。照片上的他还是笑着,只可惜他本身再也不会笑了。
“诺顿,你的任性毁了两个人的一生。”
闪闪发光的宝石,满是尘土的脏衣服,因矿物锋利的边缘划伤的手和脚腕。
不,停下,别再想了……
那天早晨,看见了矿洞坍塌的消息之后,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。也许这只是一个梦,是生于冬日清晨的恐惧和厌恶凝成的思想枷锁,将自己困在最无情也最抗拒的结果中。对自己注射了毒素之后,他在局部的麻痹与痛苦中清醒过来。的确如此,新闻报道的是事实无误。但是,诺顿不会在里面的,应该不会的——身为一个生物学家,他第一次不想知道结果,不想知道真相。尽管他大概猜到了。
在详细的报道中,他得知了诺顿的死讯。他甚至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。
这个冬天,甚至以后的冬天,再也没有人会在寒冷的夜里拥抱他了。空气变温器只能改变物理意义上的寒冷。
适者生存,物竞天择。他默念着这句话,不断催眠着自己。他什么也改变不了,只能接受。
……我不是说过别再想了吗?思想总是不听使唤。
一切都会过去的。生存与死亡是人类一生的必经之路,仅仅有早晚的差别。
特蕾西能成功吗?不清楚。他后悔自己没有学习和她一样的专业,仅仅一个仿生学是远远不够的。特蕾西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灵感,他却没法实践。
不管他怎么抗拒,下一个冬天仍旧会来到。
——
特蕾西站在领奖台上,眼前不断飞过精巧的摄像头,她觉得自己快要得飞蚊症了。无人机在天上盘旋,偶尔丢下来一些鲜花,下面的观众竞相争抢。
“本世纪截至目前为止最伟大的发明WT801——真正的AI,可以独立于人类的生命体!”会场上空的荧幕闪烁着。
“恭喜特蕾西·列兹尼克小姐!她的发明是如此先进和重要,人类为您的造物欢呼!”主持人是一个机械改造人,他说话的时候机械的手吱吱地叫着。
WT801被人群包围着。他们充分发挥上世纪记者喋喋不休的光荣传统,七嘴八舌地问她各种问题。
“您对您的创造者列兹尼克小姐有什么看法吗?您需要进食吗?您有比人类更先进的结构和功能吗?”
“您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?您会像正常人那样生病吗?”
不得不承认部分问题还是挺有意思的。一上来就是创造者和造物关系的盘问——什么关系?大概是父母和孩子的那种感觉。毕竟W就是瓦尔莱塔,T就是特蕾西。
研究组长走过来,向特蕾西微笑致意。
还没等他开口,特蕾西先抢过话头:“组长,WT801不能用于研究和展示。”
“为什么?”“因为她只是一个不完备的个体。我的目标是让她像她的母本(Mother)那样活下去。现在她更像是母本和我思想的结合体,思维和感情也像一个小孩子。她还需要更多的完善、测试和学习。”
“可是这样也很好了。我们至今没有找到身份合适且自愿入住睡眠舱的人,大部分人听到思想会被复制就拒绝了。”
“我们是需要为科学献身的勇士没错,研究成果用来推进科技发展也没错。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。瓦尔……不,WT801M,和WT801,她们是独立的生命体。我希望WT801M能在另一个个体上延续自己的思想和生命。如果人类有能力对抗渐冻症的话,我不会这么做的。”
研究组长沉默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缓缓地说:“我懂了。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。”
“等我正式完成了她,她就属于全人类了。”
“是的,但愿如此……祝你好运,特蕾西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好运?不,她可不好运。特蕾西彻底理解了卢基诺所说的那种抗拒感。就算科技发展再快,一些绝症仍然是绝症。大量科幻小说中提及的冬眠技术都没有发明出来,随着病情的恶化,瓦尔莱塔必死无疑。灵动的舞姿和宛转的歌声,都成为了过去时。直到现在,她也不愿意相信睡眠舱检测的结果,但她也清楚,它是不会说谎的。
瓦尔莱塔在舱里睡了多久?有几个月左右了——不,一年了,至少一年。她在那个元宇宙里活得好好的。特蕾西亲手编织着她的生命。她可以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里,没有绝症,没有痛苦,没有突然的死亡。
既然大家都是弱者,那总该有逃避的勇气了
活着的人逃避着,将死之人也逃避着。
在她的寒冬正式到来之前,先好好的完善WT801吧。
活下去,瓦尔莱塔,无论作为什么都要活下去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
特蕾西在心里默默地说。
——
瓦尔莱塔在睡眠舱里。大型的金属器械像一个茧房,把外面的世界隔绝了。
也许过了几天、几个月,事实上瓦尔莱塔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——总之,她醒了。特蕾西就站在她面前。
我们成功了吗?WT801的研究完成了?刚刚醒来的瓦尔莱塔想问很多问题,但是喉咙干涩撕裂的痛感压制着声音。
“别乱动哦。”
特蕾西能通过检测器看到她在想什么,语言的交流是可以忽略的——大概如此,她回话了不是吗?
“对不起。”特蕾西低着头。“有件事必须通知你。你生病了。而且我们没有有效的手段去保证治疗。”
——很严重吗?
“算是吧。你难道没感觉到肩膀很不灵活吗?”
——是癌症吗?还是别的什么?
“说实话,我不想让你知道。”
瓦尔莱塔看着这个天才的科学家。她低着头,和周围的背景融入了陌生的气氛中。
——如果我猜的没错,是不是渐冻症呢?
特蕾西没说话,仍然低着头。没有反驳,她默认了这种可能性。
特蕾西骗了瓦尔莱塔。其实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可怕的事实,她强迫自己冷静,装作没有什么事发生。心态的低落也会造成病情的恶化。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瓦尔莱塔的笑脸,但是到了现在,这些不重要了。
——那我怎么办?
瓦尔莱塔看向自己的身体,各种线与管子缠绕其上。这使她迅速意识到,她苟延残喘地活着。她正让一个本应拥有更明媚未来的天才为了她而浪费自己的时间。
不要这样,我不能——瓦尔莱塔想要捂住自己的脸,但是失去了义肢的她已经做不到了。
为什么特蕾西一直低着头呢?她偷偷抬眼看着特蕾西,祈求着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目光对视。
“对不起。”
面前的人还是低着头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。
—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!
瓦尔莱塔彻底崩溃了。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,如果待在特蕾西身边是报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的话,那么现在又是什么?特蕾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挽救自己,可是自己又有什么价值?
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,瓦尔莱塔从来不敢相信她能拥有一份真正的爱——但她不得不承认,她必须依仗着这脆弱无比的感情才能活得舒服一点。
这就是爱?一方无节制地付出,而另一方坐享其成吗?
“别那么想。”特蕾西往前走了一步。
——求你了,特蕾西!抬头看我一眼!
瓦尔莱塔感到自己的喉咙隐隐作痛,明明她什么都没说。
特蕾西轻轻俯下身,然后跪坐在睡眠舱的床板前,双手搭在床板的边缘。她抬起了头。
那一刻,瓦尔莱塔看到了她朦胧的泪眼。
“我真开心还能见到你。”
在那之后,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——这是瓦尔莱塔第一次用胶水去形容时间和空间,本该轻灵的东西突然变得粘稠了,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无比灵敏,触觉和味觉被无限放大,特蕾西额前的碎发遮挡着视线,脑海中的思绪分裂、聚合,最后变成了一句话。
——我爱你。
漫长的吻让两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——如果离开我能让你节省精力的话,你随时可以……
特蕾西咬了一下对方的脸:“我不许你那么说。你的小心思瞒不过我的。”
“你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除了直接治疗,我们还有别的方法——比如,冬眠,就像蛇之类的动物,你会在条件允许的时候醒来,然后接受治疗……”
——真的吗?
“你不相信我吗?”特蕾西略微低头,视线向下坠去,像一只受伤的小猫。
瓦尔莱塔还想辩解些什么,但是她发现,自己好像真的在怀疑对方。
不应该去怀疑的。为什么怀疑自己的爱人呢?
“你会相信的。”
瓦尔莱塔眼中映入的最后的口型大概是“晚安”,具体是什么她已经无法清楚地记住了。
——
【一个usb盘中存储的的文件】
我不能原谅自己。
我骗了她。
如果自己能够真的拥抱她一下该有多好?
如果当时把真话说出来会不会更好呢?
根本就没有什么冬眠,也没有什么高级的技术——一切只是元宇宙中一起虚幻的戏码,站在那个睡眠舱前的是一个影子,瓦尔莱塔从来就没有真正醒来过。
她的心好像被那个冬天的寒风冻结了。
她只有思维能活动。
努力了这么久最后还只是这个结果,责任在我。对不起。
如果有人能看见的话,请把W801带走吧,这是我用一生创造的失败之作。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哎呀我去考完试终于能发了,,拖更使我良心不安
发刀这种事我最擅长了(
下篇不久就更 放假了就是可以肆无忌惮搞同人